老九门系列之迟暮
虐得我心口疼
张启山
张启山老了，走不动了。他时常抚弄着一件红色的长衫。那长衫有些旧，颜色也有些发暗，几处补过的痕迹很明显。跟着张启山的兵对那长衫很是好奇，每每想想开口问却又住了嘴。只因为张启山每次抚弄那长衫时的神情里，有他们从未见过的温柔。
二月红
老了的二月红喜欢躺在自家院子的躺椅上，面带微笑的，一躺就是一个下午。没人知道他想什么，人们只能从他零星的梦话里窥探些东西。比如：老八，你回来啊，佛爷等你等很久了。
半截李
半截李彻底消失在了九门其他人的视线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人们只知道半截李消失前带着他的嫂子去了一趟张启山那。
他嫂子是笑着进哭着出的。
陈皮阿四
陈皮阿四走的早，张家古楼太过凶险，陈皮进去了就没能出来。
副官在帮陈皮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封被保存的很好的婚礼请帖，佛爷与八爷发的。那场婚礼很是盛大，可惜只举行了一半。
吴老狗
吴老狗年轻的时候曾想过自己晚年的光景：娇妻相伴，儿孙绕膝。兄弟皆在，佛爷与老八能得圆满。
前者吴老狗看见了。
疯子六
疯子六没能迟暮。
那个年代太凶险了，凶险到那么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没能活着离开。
上路前疯子六跟张启山感慨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拼了命把老八给送了出去。
张启山没吭声，他敬了疯子六一杯水酒。
霍仙姑
霍仙姑的晚年是在飞机上过的。
每次出国回来，霍仙姑都会去张启山的府上说上一整夜的话。
在他们的谈话里，主角一直都是一个名为齐铁嘴的男人。
齐铁嘴
齐铁嘴刚出国的时候写了一段话：人的一身通常由缘份构成。若要细分，可分为三种，第一种人有缘无份，第二种有份无缘。但还第三种人，缘份均沾却依旧厮守不了。我就是这第三种人。
齐铁嘴人虽未老，却已然迈入了迟暮。
解九
解九怕是这九门里最幸运的人。头疼让他在晚年选择了忘记。
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张启山与齐铁嘴大婚的那一晚，艳丽的血红染红了半个长沙城。
这是他，也是整个九门最为深刻的记忆。
副官
副官跟佛爷身边的兵说了个故事。当年佛爷跟八爷的婚礼没能办完。日本人杀进了长沙城，八爷替佛爷挡了好几刀，也替佛爷扛住了半壁江山。
小满
八爷走的时候留了一句给我，说是让我等个十几二十年后告诉佛爷。我听了八爷的话，二十年后找到了佛爷。
那天，哪怕多痛多苦多累都没哭过的张启山第一次红了眼眶。
八爷说：张启山，我跟你走过山绕过水扛过枪拜过堂，到了临了，你还是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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